益访谈黎泉我的写作,是从心底里自然而然流

2022/5/19 来源:不详

编者按:

作家黎泉创作的《七彩神仙》刊登于大益文学书系第16辑《所向》,本期益访谈我们对黎泉老师做了一次专访,访谈中黎泉老师谈到了自己写作多年来的创作心得、创作经验等等,读者朋友们快来一起看看吧。

黎泉,本名刘延昌,曾任《滇池》杂志主编、昆明市作家协会主席。著有《我梦中的青云巷》《阳光部落》《灯城》《裸山风景线》《招魂龙潭》《高原没有地平线》《乡愁的河》等多部作品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一级作家。现居昆明。

Q

对您影响最大的作家是谁?为什么?这位作家给你带来了怎样的影响?

喜欢过的作家作品很多,对我影响最大的作家,好像并不固定。因为随着年龄、阅历甚至心境的变化,这种喜好会随之改变。与我同龄的国人一样,我最早的文学熏陶来自俄罗斯。普希金的《欧根·奥列金》、列夫·托尔斯泰的《安娜·卡列琳娜》和《复活》、陀思妥耶夫斯基的《罪与罚》,还有契诃夫的小说,都极其震撼。俄罗斯作家群里,我最喜欢的是屠格涅夫,他的《阿霞》《初恋》《猎人笔记》中的许多片断,我年轻时甚至能随口背诵。但俄罗斯文学有个通病,太忧郁沉重,像它那漫长又广袤的多雪冬天一样,心陷其中很压抑,简直令人怀疑人生。后来,我的兴趣转向欧美,雨果、巴尔扎克、罗曼·罗兰、大仲马、小仲马、司汤达、梅里美、福楼拜……这些经典作家向我展开另一种多彩画卷。欧美作家群里,我更喜欢两位美国作家:杰克·伦敦和海明威,《荒野的呼唤》《马丁·伊登》和《老人与海》里的硬汉形象,在那个推崇英雄主义的年代里,令人一读就热血沸腾。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,心态也趋于平易淡泊,于是喜欢上两位中国作家——汪曾祺和阿城。两位的国学功底,不是一般的深厚。特别是汪曾祺,散淡、达观、幽默、潇洒的叙事背后,深藏着洞明世事的练达和睿智。汪曾祺一生历尽磨难,但他笔下的作品却是那样的超脱、乐观,奉献给读者的,除了温暖还是温暖。阿城作品不多且惜墨如金,从不轻易出手,但一推出就吓人一跳。他的“三王”(《棋王》、《树王》、《孩子王》)和《遍地风流》中的许多篇什,篇篇令我拍案叫绝。我一直以为,《棋王》是中国当代最好的中篇小说。

这些作家,在我人生的不同年龄段里,都曾润物细无声地影响过我。

Q

您喜欢怎样的作品,最近在读哪一部?

最近在读《一生的文学珍藏——影响了我的二十篇小说》(苏童选编,外国小说读本,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)。书中选了卡夫卡、博尔赫斯、福克纳、胡安·鲁尔弗、霍桑等二十位经典作家的作品。其中,有的是过去曾读过的,如契诃夫的《万卡》、莫伯桑的《羊脂球》,有的是没读过的,如艾萨克·辛格的《傻瓜吉姆佩尔》、君特·格拉斯的《左撇子》,有的是读了几次没读完的,如胡安·鲁尔弗的《佩德罗·巴拉莫》。对于我这个长期接受传统文化熏陶的写作者来说,算是对自己短板的一次认真补课吧。正如法国作家安德列·纪德说的那样:“影响不创造任何东西,它只是唤醒。”

另外,还爱读一些闲书,历史掌故、花鸟鱼虫、休闲旅游、烹饪美食、园林建筑、垂钓足球、市井轶闻……只要有趣好玩,都会找来一睹为快。闲书既能消遣,又能积累知识。小说是由无数细部构成的,心中有底,下笔时才不会开黄腔。

Q

您有固定的写作时间和规律吗?例如每天在同一时间段写作,并规定写作字数。

我的写作是业余时间进行的。过去当工人、教书,后来当编辑,上班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,我又是个认真自觉的人,从不占用工作时间开挖自留地。因此就养成一个很不好的习惯:熬夜。但我从不给自己规定写作任务,如一天要写多少字之类,这样到头来只会成为面对稿纸枯坐的呆瓜。

我的写作,是从心底里自然而然流淌出来的,水满了,就让它淌出来,肚子里无货或货少,就不要自寻烦恼,该干啥干啥去。

Q

您认为写作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变化?

写作只是丰富了自己的平凡人生,没有带来任何变化。我还是过去那个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。

Q

对于一个写作者而言,您认为天赋和勤奋哪个更重要?

对一个写作者来说,天赋是不可多得的基因,勤奋是让这种宝贵的基因得以持久地流光溢彩的手段。靠天赋可以搞出一两篇佳作。但要继续写出第十篇、第二十篇就难了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勤奋更为重要。我当过多年的编辑,见识过许多天赋异秉、很有才气的写作者,因为懒惰懈怠,最后落得江郎才尽、昙花一现。搞创作真是个自讨苦吃的行当,没天赋不行,光有天赋却缺乏深厚的文化底蕴、学识眼光、思想素养、生活积累,特别是缺乏自甘寂寞的勤奋和毅力,肯定是难以坚持下去的。我读过不少作家传记,发现凡是有大成就的作家,都有一个共同点:异乎常人地勤奋和自律。即便是清教徒式的生活,也磨灭不了他们的意志和热情。

Q

您认为作家得奖与否会影响其作品质量吗?怎样看待得奖与写作的关系?

得奖是好事,是对一个写作者劳作和付出的肯定。不过有时候得奖的不一定是好作品,反之亦然,作品质量的好坏要交给时间去验证。不过对一个写作者来说,千万别把得不得奖太当一回事。有些人得了一回奖,却再也写不出好作品了,就是他太当一回事了。说来惭愧,我也曾得过一些奖,一开始也未能免俗,有些飘飘然,后来看了未能得奖的争议作品,这才发觉自己真是浅薄得可以。于是放平心态,继续修炼内功。

Q

很多国外评论家认为中国作家缺少反叛精神和处理现实的能力,您认为应该怎样处理现实经验和写作的关系?

中国作家并不缺乏反叛精神和处理现实的能力,只是出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原因,不想为自己和亲友惹麻烦,用一位文友的话来说,是“不耐烦讲”。大手笔如沈从文、老舍、曹禺等,后来一直没写出佳作甚至罢笔,因为心态变了。外国的评论家和中国作家的处境不一样,自然站着说话腰不疼。中国作家的写作心态,是小心翼翼戴枷游走于地雷阵旁。这枷锁,有外部的,更多的是内心的。

Q

您的写作主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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