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家阿城,怎会那么多名流学生黄章晋有他,

2022/8/3 来源:不详

在当代中国文化圈,作家阿城是个奇怪的存在。其人不衫不履,不党不群,无门无派,无职无衔,人不在江湖,江湖都是他的传说。看看“文化名流”们见到阿城是啥态度:

“去年春天一个傍晚,在西城一座精致的四合院,见到久违十年的阿城。是新版七卷本《阿城文集》的发布会,高朋满座。来者对阿城无不抱拜见态度,无论打招呼,还是后来正式发言,眉宇间谨慎严肃,字斟句酌。而这些学者作家文化人,之前常在类似场合可见,无不轻松倜傥,嬉笑怒骂,当今精英。如此这般,是敬重已近古稀之年的阿城。这份敬重,当然主要因为他的作品,但还有别样原因”(杨葵)。

文化人大概是最难有粉丝心态的。这是一个格外因穷酸而敏感、因才学而清高的群体,东风吹,战鼓擂,基本上谁也不服谁,明里暗地都较着劲。可就是这么一帮怪咖,人前人后一提到阿城,几乎都一反狂奴故态,毕恭毕敬称“老师”。

在我们所能见到的场面里,王朔、马未都、陈丹青、朱天文、唐诺这些名流,都是何等人物,都这么真诚叫着,五湖四海的人这么东拉西扯全带上了关系,辐射范围囊括两岸三地。看窦文涛的《圆桌派》,那些人一口一口都是“阿城老师”,那种温顺乖巧仿佛都是阿城老师的孩子。

阿城,何许人也,哪来这么高的威望和影响力?我们也不妨来一番事后盘点。

可以说,在新时期文坛,阿城几乎是所有文学的“启蒙老师”

80年代初期,文化岩壁断层,精神的旷野杂草丛生,老文人或者新文青们写点文章都是社论式诈尸。青年阿城异军突起,和文坛耆旧汪曾祺等数人一起,成为这批人的“精神奶父”。

年,《棋王》登陆当时的名刊《上海文学》,一时洛阳纸贵。接着,《孩子王》、《树王》、《遍地风流》等相继写出,风靡海内外。那时以写作暴得大名的人很多,可谓成群结队。很多底层的失败者、社会盲流、市井痞子,像莫言、残雪、余华、王朔都是,他们都藉写作找到了发家致富的终南捷径。

但即便是这样,阿城还是独异的,独异到这些人都不好意思不叫人家“老师”。原因就在于阿城的出道、作品乃至为人风范、生活格调都创生了一种溢出“二十品”的“叛才美学”,那种非常世俗的又非常异质的东西是让他们惊诧莫名的,这是超出他们生命经验和阅读范畴的东西。黄章晋那些人如此五体投地:“阿城的文字在我读过的中国作家中文字最为俭省、凝练,我认为克制是一种了不起的境界,王朔、冯唐与阿城中间隔着一条宽阔的长安街,而且还没有斑马线。”

《孩子王》也好,《遍地风流》也好,现在看来,都是一种奇异的存在。论形式,文字简劲,结章巧密,气度超逸,为后出作品所难及,又有超迈在流派之外的意涵与趣味;论精神底色,自然、从俗、快乐、嘻嘻哈哈,表面很随意,但其实具有很强的传统中非正统的流风余韵。这是中国文学中难以见到的风景。男神唐诺说他是我们这个时代的“稀有财”。

这些作品后来流传到台湾,又教台湾读者和文学界对大陆文学刮目相看,甚至掀起一股“大陆热”(电影版《棋王》亦是在台湾拍成)。这也是为什么在现在的台湾,写作圈最熟悉的当代大陆作家还是阿城的缘故,也是为什么连朱天文姐妹、唐诺这些作家名流至今都会恭敬称阿城老师的原因。

所以,现今的两岸三地,作家阿城被共尊为“老师”,是有这个历史渊源,也是有这个资格的。

而且,我们应该看到,在当代中国,阿城以其天才一般的卓越才情影响到整个文化界

时下的大众人物,人们所熟悉的博学者,多才多艺者,无非马未都(我对他很有好感)这些人,等而下之的,也就是高晓松、梁宏达这些插科打诨者了。这是大众的文化品位。

文化精英对于“博学多才”的认知显然苛刻点。论学问,论才情,大概阿城这样的人才够分量让他们五体投地。阿城的奇诡阅历,阿城的无所不能,阿城的所学皆擅,像天才一般存在的闪光,杂花生树,百技纷呈,让当下的“名流”们暗生钦羡。

阿城的才情有点吓人,无所不能的像个文化混混。他是《芙蓉镇》的编剧,是威尼斯电影节的评委;他跟名建筑家聊建筑和城市发展让人惊为天人;跟画家精深地论述书画材料与当代艺术一不小心聊成了名文;他也画画,参加各类画展,是陈丹青他们佩服的画家;他会修明式家具、修古董、拍照片,而且可以靠这些谋生;他会重装报废的车,而且卖得出高价……

举凡绘画、摄影、音乐、装帧艺术,还有时下流行的各种吃喝玩乐的技艺,他几乎无所不通,无所不精。他珍爱倪云林,八大山人,也玩味毕加索,达利,爱好意大利歌剧,也痴迷京剧和京韵大鼓。他还对中国民间的那些东西情有独钟,什么泥塑、烧陶、傩戏面具、新绛剪纸、贵州苗民的绣衣,都是他珍贵的宝贝。

王世襄、朱家缙这些老辈凋零之后,阿城的阅历、才情在当代文人中再也没有对手了。他知识结构很“旧”,也很“俗”,很“新”,也很“怪”,有点类似于周作人所说的“杂”和鲁迅所的“野”。

“中国能拿诺奖的作家不少,可钟阿城只有一个”。阿城当然是一代奇人,只是说,他现在的一切,也都是他自己的生命练就的。

他曾忆起青少年时期,因为其父的政治问题,被边缘化,于是就从学校的正规教育体制中逃离出来,进入了另外一种知识空间:青少年时期开始,一生漂泊,从山西至内蒙,从内蒙转云南,从中国到海外,他都顽强地观察世俗的人生,坚韧地学习各种技能,在知识世界的千门万户中,触类旁通,举一反三,并在那些无事的日子里记载下来,就有了他《遍地风流》、《彼时正年轻》、《闲话闲说》《杂色》中的许多篇什。

所以,中年以后的阿城,即便深居简出,即便大隐于世,但是各界文化名流都会对他的学识、阅历、才情、甚至是智慧表以尊重和敬意,言自心声地称呼一句“老师”,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。

生活太具体了。但并不会妨碍有人是传奇。阿城,实际就是当代中国文化界的“老大哥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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