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者王尧当年批评解构崇高表达粗鄙和娱乐

2022/9/24 来源:不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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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

董子琪

编辑

黄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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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余华讲述自己最初创作《现实一种》《一九八六》的经过,回忆自己70医院当牙医时审阅交代材料,而那正是他的“文学启蒙”;莫言讲自己最开始写《透明的红萝卜》时正在解放军艺术学院,睡觉时做了个梦,小说里也有很多通感的东西……

这种讲述文学史的方式有些特殊。从“伤痕文学”到年的杭州会议,再到年代发生在华东师范大学研究生宿舍里的“人文精神大讨论”,年初,学者王尧开启了“新时期文学”口述计划。围绕标志性的文学事件、思潮以及重要作家作品,他寻访了众多作者、编辑、出版人和学者,请文学事件的亲历者自己讲述文学史中曾被忽略的过程和细节。

比如,杭州会议是一次重要的会议,评论家认为其与后来的寻根文学、先锋文学崛起密切相关。人们都记得的是,作家阿城是杭州会议上说故事的主角——陈思和说,会上故事越讲越像打禅说谜,后来有人开始聊做梦和解梦;阿城则回忆道,他在会上讲故事,是因为从来没有参与过会议,很不适应会议的气氛,讲故事则能让自己快活一点。

时隔近二十年,《“新时期文学”口述史》终于出版,值此契机,界面文化(ID:booksandfun)在苏州对王尧进行了一次专访。在访谈中,王尧讲到了当年做口述采访的情形,也反思当年的思潮和会议讨论之于今天的预见性,诸如杭州会议探讨的中国本土写作资源与外来资源如何结合、“人文精神大讨论”所担忧的精神矮化与拜金氛围,这些在今天仍是值得我们持续思考的问题。

王尧(左)与莫言。王尧,文学博士,苏州大学文学院教授,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,著有《中国当代散文史》《作为问题的八十年代》,主编《中国当代文学批评大系》、“新人文”对话录等。

01口述的实践

界面文化:你最初是怎么展开文学口述史的访谈工作的?

王尧:从年到年左右,在好长时间里,我就背着一个双肩包,拿一个卡式的录音机,风尘仆仆地全国来回跑。那时候约一个人很不容易。大量事情在年就完成了。之所以推迟出版,是因为当时很多关键的人在海外,比如北岛,要等机会才能找到。

王尧的录音资料

这个寻访的过程非常长,非常复杂。首先要做案头工作理清线索,像是选哪些作家、哪些作品和文学事件;需要找到作者本人、诗人、散文家,以及与这些作品发表相关的批评家、责任编辑、主编和出版人。对于一些思潮,要知道哪一次文代会的报告是谁起草的,要做一个非常翔实的文学地图,慢慢地就一边准备一边做访问。有一年我用几个月时间把所有的文学期刊都清理了一遍,在访谈的过程中又知道另外一些线索,像滚雪球越滚越大。

界面文化:在口述过程中,像阿城、余华、莫言等很多作家都对自己的创作做出了很详细的讲述。尤其是阿城,讲到了小说和文化的关系,说当时的人们习惯了“武化”和斗争,反而对文化有了生疏感。你当时对哪些作家的讲述印象最深、最有感触?

王尧:这一代作家对自己的文本都有自己的理解,跟我们这种没有写作经验、从理论出发的人区别太大了,他们讲到了好多细节。

我记得找阿城是到北京郊区,林白陪我去的,他住在厂房盖成的房子里,带我去吃回锅肉。我问他,为什么他的笔记体小说《遍地风流》篇幅长短都差不多?他说,跟写作的材料有关系,他插队时抽香烟,把香烟盒打开,用里面的纸写的,几个香烟盒写一个短的,然后再我传给你、你传给他。所以,写作的物质条件和媒介会影响到小说的篇幅和结构。

莫言也讲了很多内容,包括小说名字的修改。《透明的红萝卜》原来叫《金色的红萝卜》,是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系主任徐怀中帮他改成了“透明的红萝卜”,金色太具体了,改成透明就有通感的意思了。

界面文化:莫言、马原都讲了很多还未成名时的创作经历,马原还提到年青城山下大雪、他困在县城招待所里那么想要写东西的故事。口述史里最有意思的部分,是作家、编辑、出版家要成功还没有成功的讲述吗?

王尧:我不太赞成用成功还是不成功来讲,可以用最有意义的部分来衡量。对文学活动家和思想家来说,尤其激动的是参与了影响文学的历史事件,以这个为尺度衡量此前此后的文学进程。对作家而言,特别激动的时刻是还原了那些可能成为经典作品、生成内心世界和写作的过程。对批评家来说,一辈子引以为荣的是发现和发表了某篇小说。所有人加在一起,把空洞的东西充实了,内心化了,生活化了。

界面文化:余华讲到,他年少时在牙病诊所看检举揭发材料,说那些材料某种意义上是他的文学启蒙。如果评论者只看小说、不看口述,是不是就会错过这些?

王尧:口述是评论作家的重要参考,像是余华的《在细雨中呼喊》涉及文革时期,里面许多东西和当时读的材料有关,阅读会启发他来理解另外一些人的生存状态,帮助他看到人性的另外一面,这一面和我们平常所见的堂而皇之的一面有很大差距。

02会议与思潮

界面文化:书中的各种官方会议也值得注意,会议是重要文学事件的发生地和舆论场,比如年的杭州会议就在书中占有很大篇幅,李陀、韩少功都重点回忆了这次会议,为什么会议对当代文学发展是重要的?

王尧:这与八九十年代也有很大关系。八十年代文学体制重建,文学思潮对作家的引导和规定比较大,不像今天制度的影响比较小。在那个时候,会议基本上是文学的新观念和新思潮产生的方式。当时各种类型会议都有,在会上有各种思想的碰撞,会议与制度的重建和文学思潮非常相关,它引领着作家。另一方面,会议也是让作家彼此确认的便捷方式,当时人们心里都没有底,要碰在一起互相确认,许多思潮都是这么来的。

界面文化:对作家来说很多,会议、笔会经常是回忆的重点,这是为什么呢?

王尧:会议、笔会是中国特色的文学制度,这种会议对作家的启发很大,那个时候没有更多的获取外部信息的机会。其实,功成名就以后值得回忆的东西就很少了,生活变得相对封闭了。说到底大家还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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