兄弟双城记丨象棋,让我欢喜让我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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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里的这副象棋，十几年了，几乎没有派上过一次用场。

象棋，让我欢喜让我迷

李宗长

今年全国新高考语文试卷，用了三个围棋术语“本手、妙手、俗手”作为作文题的素材，引起网上热议。我不会下围棋，对出这个题目的得失不敢妄议。但我曾经非常喜爱下象棋，几近痴迷，下象棋的故事还不少呢。

年10月，首届中日围棋擂台赛开赛，包括江铸久、曹大元、刘小光、马晓春、聂卫平等众多中方高手，悉数上场。比赛结果是：中国队以8比7获胜！顿时，举国欢腾。茶余饭后，大家聊棋、下棋的氛围高涨，大学生尤其如此。也是在这一年秋季，我以一分之差，落选本科院校，被滁州师范专科学校（现在叫滁州学院）中文系录取，心情万分沮丧。中国棋手的胜利，仿佛一股清风，吹散郁结心中的阴霾，学下棋的想法油然而生。

夏日玄武湖，荷花初绽，香远益清，亭亭净植。

老人在聚凫亭内休闲消暑。

当时，同学里会下围棋的不多，会下象棋的倒有几个。平时，他们下棋，我也不太注意。自从中国棋手击败日本棋手后，我对象棋的兴趣陡然升高，同学下棋，经常会坐在一旁观战。看着看着，自己的手就痒痒起来，有时会提出和同学“杀”上一盘。

高同学是上海人，下放知青。当时，他是我们班公认的象棋顶尖高手，我提出和他下棋后，他总是说一会有事，百般推辞，不愿与我对弈。大家都懂的，从我的角度讲，下棋自然要找高手，弄斧到班门嘛。但是，从高同学的角度讲，下棋讲求棋逢对手。和我下，走不了十来着，基本上就结局已定，确实也没啥意思。

太伤自尊啦！我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，怎么办？我的办法是分两步走。第一步，买来几本棋谱，仔细研究，实践需要理论指导啊。记得当年我买的棋谱棋书有《桔中秘》、《梅花谱》、《象棋中局初探》、《象棋残局精选》，等等。这些书现在都不知被我放到什么地方了。读谱需要时间，课余时间不够，我甚至在上课当中读。那时，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，跟我坐在一排的同桌骆同学，入学不久查出患有肺结核，休学回家了。我一人独坐一张课桌。买来小一号的棋子，纸画的棋盘也不大，放进课桌肚子里不受影响。这样，老师在讲台上讲授古代文学、文学理论，我在课桌肚里面忙活着“炮二平五”、“马二进三”，彼此也相安无事。

不是每一个大学老师对学生都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。有一次，上写作课，我在写作教材下面压着一本叶辛的《蹉跎岁月》，津津有味地读着，课桌肚里还摆放着棋盘棋子。突然，伸过一只大手，掀开我的教材，把我正在读的书拿了起来。我抬头一看，身材高大的写作老师正站在我面前，“轰”的一下，我的脑袋一片空白，满脸通红，僵在那里。写作老师涵养很好，并没有没收我的小说，他看看我的桌肚，把书还给我，同时对我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：“我看啊，岁月确实被你蹉跎了。”

学象棋的第二步，是找班里次一流的选手下棋。那时，能跟高同学对弈的还有陶同学、寇同学、林同学等。他们拒绝我的次数相对较少。下着下着，一两年的时间过去了。当时我们专科学生的学习年限是三年，等到最后一年，我再找高同学下棋时，他通常会爽快地答应。对弈中，有时我也会让他陷入长考之中。虽然我还是输多赢少，但我战胜他的盘数在慢慢增多。

玄武湖边长长的回廊里，下棋的、观棋的，何其多啊。

瞧！这对棋手多么投入！

也是在年，阿城小说《棋王》在《上海文学》发表。这部被视作新时期“寻根文学”的发轫之作，讲述的是“棋呆子”王一生四处寻找对手下棋、拼棋的故事，前文化部部长王蒙先生曾撰文高度评价这部小说。从这部小说中，我了解到什么是下盲棋以及车轮大战等概念。但我远远达不到王一生的境界，盲棋走不了十来着，我的脑子就乱成一团，局面根本记不住。

毕业之后，我分到老家全椒县的一所乡下中学教书，宿舍隔壁是教数学的戴老师。下午放学后，教化学的申老师经常来他宿舍，和他下棋。闲暇时，我常常站在一边，静静地观棋。我那年20岁，典型的“小杆子”，又是初来乍到，有时看到双方下出臭手，也不便点评。观棋不语是君子呀，这句话喜欢下棋的人都知道的。渐渐熟悉了，有时实在憋不住，就点评一番，没成想两位老师竟然点头称是。

举棋不定，说的就是这位戴帽子的棋手吧。

运筹、计算、比划......一着不慎，满盘皆输啊。能不慎重么？

这几位观棋的，涵养不错啊。看的仔细，说的不多。

那个年代，智能手机的“爷爷”都还没有出生呢，更不用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