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康之耻金军洗劫东京,宋徽钦二宗俘虏

2022/12/2 来源:不详

三、徽钦北狩,千古奇辱

面对金军的强大攻势,宋朝方面却昏招频出。宋朝本来有崇奉道教的传统,但主要崇奉的是道教符箓的一派,这一派属于巫术,是装神弄鬼的一派。早在宋真宗跟辽朝订立“澶渊之盟”后,为了挽回面子,宋真宗和臣下大量制造天书符箓,到泰山封禅,在全国搞起一股造神运动,就连老臣寇准也加入了这个行列。宋真宗听说辽国皇帝迷信,信鬼,大搞祭祀活动,就出这样一种招数,表明自己是天命所在,企图吓唬辽国。

现在宋钦宗无计可出,可笑的是,宋钦宗不敢去跟金人作战,反而下令天下勤王兵不许进京勤王。却幻想靠鬼神的帮助,用符咒来抵挡敌兵。道士郭京说自己可以施法,令金军不战自乱。宋钦宗竟然相信,让郭京带着童男童女在城下施法,郭京一溜烟跑了,此举无异开门延敌,东京城被攻破。

宋钦宗

靖康二年,公元年1月9日,完颜宗望、完颜宗翰与诸将破城。攻下开封外城后,金军将帅假惺惺地宣布议和退兵。宋钦宗居然信以为真,命何栗和齐王赵栩到金营求和。宗翰说:“自古就有南北之分,今之所议,在割地而已。”又“请求”太上皇到金营谈判。宋徽宗不敢去,宋钦宗不得已,自己代为前往。

闰十一月三十日黎明,宋钦宗率大臣多人前往金营,这恰恰中了金人的圈套。宋钦宗到金营后,备受金人的侮辱。金军统帅派人索要降表,宋钦宗不得已用四六对偶句写成降表,改易四遍,金人方才满意。接着,金人在斋宫里向北设香案,令宋朝君臣面北而拜,以尽臣礼,宣读降表。当时风雪交加,宋钦宗君臣受此凌辱,皆暗自垂泪。投降仪式进行完毕,宋钦宗一行方得返回。

宋钦宗至南熏门,见到前来迎接的大臣和民众,一时悲上心头,嚎啕大哭,宫廷内外更是哭声震天。

接着金人漫天要价,索要金一千万锭,银二千万锭,帛一千万匹。为了满足金人的要求,宋钦宗下令大括金银。百姓惶恐不安,整个东京乱成一团。

金人索要骡马,开封府用重典奖励揭发,方才搜得七千余匹,京城马匹为之一空,官僚竟有徒步上朝者。金人又索要少女一千五百人,宋钦宗不敢怠慢,甚至让自己的妃嫔抵数,少女不甘受辱,死者甚众。金银布帛不足,宋钦宗遂令权贵、富室、商民出资犒军。所谓出资,其实就是抢夺。对于反抗者,动辄枷项,连郑皇后娘家也未幸免。即便如此,金银仍不足数,负责搜刮金银的梅执礼等四位大臣也因此被处死,其他被杖责的官员比比皆是,百姓被逼自尽者甚众,开封城内一片狼藉萧条景象。

尽管以宋钦宗为首的北宋朝廷如此奉迎金人,但金人的要求仍没有得到满足,扬言要纵兵入城抢劫,并要求宋钦宗再次到金营商谈。宋钦宗迫于无奈,在李若水等人的陪同下再赴金营。

宋钦宗到达金营后,被安置到军营斋宫西厢房的三间小屋内,备受虐待。屋内只有可供睡觉的一个土炕,毛毡两席。屋外有金兵严密把守,黄昏时屋门也被金兵用铁链锁住。此时正值寒冬腊月,开封一带雨雪连绵,天气冷得出奇。宋朝官员多次请求金人放回宋钦宗,金人却不予理睬。

金人扣留宋钦宗后,声言金银布帛数一日不齐,便一日不放还宋钦宗。宋廷闻讯,加紧搜刮。开封府派官吏直接闯入居民家中搜括,横行无忌,如捕叛逆。百姓五家为保,互相监督,如有隐匿,即可告发。就连福田院的贫民、僧道、工伎、倡优等各种人,也在搜刮之列。到正月下旬,开封府才搜集到金十六万两、银二百万两、衣缎一百万匹,但距离金人索要的数目还相差甚远。宋朝官吏到金营交割金银时,金人傲慢无礼,百般羞辱。自宋钦宗赴金营后,风雪不止,汴京百姓无以为食,将城中树叶、猫犬吃尽后,就割饿殍为食,再加上疫病流行,饿死、病死者不计其数。

然而,金人仍不罢休,改掠他物以抵金银。凡祭天礼器、天子法驾、各种图书典籍、大成乐器以至百戏所用服装道具,均在搜求之列。诸科医生、教坊乐工、各种工匠也被劫掠。又疯狂掠夺妇女,只要稍有姿色,即被开封府捕捉,以供金人玩乐。当时吏部尚书王时雍掠夺妇女最卖力,号称“金人外公”。开封府尹徐秉哲也不甘落后,为讨好金人,他将本已蓬头垢面、已显羸病之状的女子涂脂抹粉,乔装打扮,整车整车地送入金营,弄得开封城内怨声载道,民不聊生。

靖康二年二月六日(年3月20日),金太宗下诏宋钦宗废为庶人。七日,宋徽宗等人被迫前往金营。金人逼迫徽、钦二帝脱去龙袍,随行的李若水抱着宋钦宗,斥责金人为狗辈,骂不绝口,被宗翰的手下割裂咽喉而死。北宋灭亡。

三月丁酉日(4月20日),金军又经过一番大肆搜掠后,立张邦昌为帝,国号“大楚”。随后分两路撤退;一路由宗望监押,包括徽宗、郑皇后及亲王、皇孙、驸马、公主、妃嫔等一行人沿滑州北去,另一路由宗翰监押,包括钦宗、朱皇后、太子、宗室及孙傅、张叔夜、秦桧等人沿郑州北行,其中还有教坊乐工、技艺工匠等数千人,携文籍舆图、宝器法物,百姓男女不下10万人等北返。史称“靖康之变”。又因靖康元年为丙午年,亦称此事件为“丙午之耻”。

金人劫掠汴京的同时,在中原地区也进行了大肆的杀戮和破坏。“东至柳子,西至西京,南至汉上,北至河朔”,在这样一个广大的地区,金兵“杀人如刈麻,臭闻数百里”。这给广大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,罪行滔天,令人发指。

四、靖康后记,故国明月

徽、钦二帝在金兵的押解下,一路北行,金人封宋徽宗封为昏德公,宋钦宗为重昏侯。徽、钦二帝先后被囚禁在燕京(今北京)、中京(内蒙宁城县)、上京(黑龙江省阿城市)、韩州(辽宁省昌图县)等地,最后迁徙至五国城(黑龙江省依兰县),最后都死在那里。

宋钦宗死因另据遗《大宋宣和遗事》,年6月,金主完颜亮命钦宗和辽天祚帝出赛马球,钦宗皇帝身体孱弱,不善马术,从马上摔下,被乱马铁蹄践踏而死。

宋钦宗出发时,被迫头戴毡笠,身穿青布衣,骑着黑马,由金人随押,备受金军的侮辱。宋钦宗时时仰天号泣,辄被呵止。日暮宿营时,金兵“絷帝及祁王(赵模)、太子、内人手足并卧”,以防逃跑。四月十日,自巩县渡黄河,驾车的人对随行的同知枢密院事张叔夜说,将过界河,张叔夜悲愤难抑,仰天大呼,扼吭而死。

被掳人员到达金朝京师会宁府时,金人举行了献俘仪式,命令二帝及其随从都换上金人的服饰,头缠帕头,身披羊裘,袒露上体,到金朝阿骨打庙去行“牵羊礼”。朱皇后忍受不了如此奇耻大辱,当夜自尽了。金人还为两位皇帝起了侮辱性封号,称徽宗为“昏德公”,称钦宗为“重昏侯”。

在被流放期间,生性风流的宋徽宗仍然写了不少的诗。其中,《在北题壁》流传最广:“彻夜西风撼破扉,萧条孤馆一灯微。家山回首三千里,目断天无南雁飞”,孤独、凄凉之感跃然纸上。

金兵攻陷汴京前后,烧杀掳掠,奸淫妇女。除金银财物之外,大量掳掠宋朝官员和百姓,其中女性尤多。靖康元年闰十一月,“二十七日,金兵掠巨室,火明德刘皇后家、蓝从家、孟家,沿烧数千间。斡离不掠妇女七十余人出城。”靖康元年十二月初十,宋臣“吴开、莫俦传宋主意,允以亲王、宰执、宗女各二人,衮冕、车辂及宝器二千具,民女、女乐各五百人入贡。”靖康二年,“自正月二十五日,开封府津送人物络绎入寨,妇女上自嫔御,下及乐户,数逾五千,皆选择盛装而出。选收处女三千,余汰入城,国相(完颜宗翰)自取数十人,诸将自谋克以上各赐数人,谋克以下间赐一二人。”为了抢夺妇女,金朝将领甚至刀刃相向,金军守城千户陆笃诜杀死其兄尚富皂,因为尚富皂“踞大宅,淫及陆(笃诜)所掠女”。

金人逼迫宋朝女子服从,不服从即行杀戮。完颜宗翰宴请手下将领,令宫嫔换装侍酒,不从者即处死,当时有郑氏、徐氏、吕氏抗命不从,被斩杀,又有“烈女张氏、曹氏抗二太子(完颜宗望)意,刺以铁竿,肆帐前,流血三日。初七日,王妃、帝姬入寨,太子指以为鉴,人人乞命。”被掠夺的妇女整天以泪洗面,“虏酋皆拥妇女,恣酒肉,弄管弦”,“喜乐无极”。

完颜宗翰长子设也马看中宋徽宗之女赵富金,完颜宗望于是要徽宗将富金交给设也马,徽宗以富金已经出嫁为蔡京的儿媳而不同意。完颜宗翰大怒道:“昨奉朝旨分虏,汝何能抗令?堂上客各挈二人。”徽宗道:“上有天,下有帝,人各有女媳。”然而这话有什么用?设也马北上途中就以富金为妻,回到上京后,金太宗诏许,“赐帝姬赵富金、王妃徐圣英、宫嫔杨调儿、陈文婉侍设也马郎君为妾。”宋钦宗的朱慎妃在北上中途解手时,遭到千户国禄的调戏,其他妇女惨遭蹂躏而死者甚多。

靖康之难中宋朝被俘虏的人数究竟有多少?金人所著《宋俘记》载:临行前俘虏的总数为名,分七批押至北方,其中第一批“宗室贵戚男丁二千二百余人,妇女三千四百余人”,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,“自青城国相寨起程,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,存妇女一千九百余人。”一个月内,有近半数名妇女死去。名未死者中,一部分送往上京,听从金太宗发配,其中上千妇女被赐给金国留守方的人员,另有三百人留住浣衣院(金国皇宫的一部分,供金国皇族选年轻女子以及收留宫女侍女的地方),另一部分留在燕京被赏赐给伐宋的金兵,许多妇女被卖进娼寮,有的还被完颜宗翰以十人换马一匹,有的被卖到高丽、蒙古作奴仆。

被俘的妇女地位低贱,如同娼妓。“妇女分入大家,不顾名节,犹有生理;分给谋克以下,十人九娼,名节既丧,身命亦亡。”一位铁工,以八金买到一个倡妇,实为“亲王女孙、相国侄妇、进士夫人。”

时过境迁,对于这些被俘的女性,当时人以悲凉的笔墨行之于纸卷。被扣留在金国的北宋使臣宇文虚中曾遇见沦为歌妓的北宋宗姬,为作《念奴娇》:

疏眉秀目。看来依旧是,宣和妆束。飞步盈盈姿媚巧,举世知非凡俗。

宋室宗姬,秦王幼女,曾嫁钦慈族。干戈浩荡,事随天地翻覆。

一笑邂逅相逢,劝人满饮,旋旋吹横竹。流落天涯俱是客,何必平生相熟。

旧日黄华,如今憔悴,付与杯中醁。兴亡休问,为伊且尽船玉。

另一使臣吴激在宴会也曾见到宋朝贵族女子成为使婢,感慨之下作《人月圆》词:

南朝多少伤心事,犹唱后庭花。

旧时王谢,堂前燕子,飞向谁家。

恍然一梦,仙肌胜雪,宫髻堆鸦。

江州司马,青衫泪湿,同是天涯。

“靖康之耻”加深了宋人对金人的仇恨,对宋朝的士大夫影响很大。靖康之难发生后,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领兵在外,躲过一劫,在诸将的拥立下,在南京应天府(今商丘)称帝,改元“建炎”,号称“中兴”。但南宋的“中兴”只是徒有其表的中兴,宋高宗和秦桧主导下与金国签订绍兴和议,把苟安当做中兴。

南宋军民有感金人的无礼,国破家亡的惨痛,普遍要求抗金。岳飞更是积极练兵,连接河朔,喊出迎回二圣的呼声。南宋臣子在上书高宗皇帝赵构(或者孝宗皇帝赵眘)时,都提出靖康之变,高宗遭逢父兄之仇,是千古耻辱,表示要复仇,主张皇帝亲御六军,收复中原。

但宋高宗在秦桧的支持下,不惜屈膝投降,向金人乞和,忘记了自己的父兄之仇。南宋初,有一种军旗图案刻有双胜交环,当时人称为“二圣环”,表明迎回二圣的心志。一次伶人演戏,宋高宗在座,伶人说:‘可惜二圣环,且放在脑后。’暗讽宋高宗忘记了杀父兄之仇。宋高宗也为之色动。

宋高宗把都城迁到临安,远避金人锋芒,过着安乐荒淫的生活。史载宋高宗“雅爱湖山之盛”,大肆营造园林,偃武修文,南宋小朝廷处在一片歌舞升平之中。“山外青山楼外楼,西湖歌舞几时休。暖风吹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”,这首无名氏的诗歌就是对这种情况的鲜明讽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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