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朔我极其仰慕阿城,若是必须要追星,那
2022/9/24 来源:不详阿城,一个搁在普通人中就泯然众人,搁在文艺圈却响当当的名字。陈丹青说他是“天下第一聊天高手”,是“作家里的作家”,他讲故事从来不重样儿,什么都能聊,聊什么都能聊得好。
就连怼天怼地自称有“攻击性人格”的王硕见了他都会化身小迷弟,王朔评价他:“这可不是一般人,北京这地方没个几十年就要出一个人精,这几十年成精的就是他,我极其仰慕其人,如果下令全国每个人都必须追星,我就追他。”
不仅如此,梁文道,窦文涛,朱天文等都是他的忠实听众,在文学界,阿城有个“阿老”的称呼,可想而知其受尊敬的程度。
阿城,本名钟阿城。年,出生在北京。因为父亲的缘故,阿城从小就涉猎了不少国内外的经典名篇。
入学后,阿城在学校里并不怎么受同学待见,没有朋友的他便常常一个人去逛书店,古玩店,因此少年时期的阿城便读了不少书。
19岁时,阿城下乡开始了知青生涯,直到30岁才回到北京,后经范增推荐,任《世界图书》的编辑。
年,阿城仅用3天时间就写出了《棋王》,一经发表,轰动中国文坛。《棋王》的主人公叫王一生,人送外号“棋呆子”,一生唯一的爱好和寄托就是下棋,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。
小说最高潮的部分就是王一生大战九人,而且下的还是盲棋。那场比赛从白天比到傍晚,王一生力挫八人,最后逼得那位与王一生对弈的老者不得不亲临现场求和,小说最后王一生取得了八胜一和的战绩,成了真正的无冕之王。
阿城的小说精炼短小,描写十分生动,语言朴实丰富,情节跌宕起伏,小说不写打斗,却透着武侠小说的一股侠气。阿城的《棋王》横空出世时,莫言当时还在解放军艺术学院里念书。
拿莫言的话来说就是:“当时在学校里听了很多名家的课,脑袋里也有很多狂妄的想法,虽然没写出什么文章,但能够看上的文章已经不多了。”
不过,直到读了《棋王》,年轻的莫言彻底被征服了,他直呼:“阿城在我心目中毫无疑问是个巨大的偶像。”
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小说?莫言想象着阿城的样子:他应该穿着长袍马褂,手里提着一柄马尾,披散着头发,用朱砂点了唇和额,一身的仙风道骨,微微透出几分妖气。
不过很快莫言对于偶像的想象就破灭了。
他见到的阿城不仅长相上没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模样,就连吃相也算不得文明。他的举止中透着一股“俗”。
不过俗归俗,莫言觉得阿城这人有种神奇的魅力。他就算叼着个烟袋锅子坐在那里,也会让人觉得他就是个中心。
所有人都会静坐等待着他的高谈阔论,他讲的故事,精彩绝伦,且能引经据典,不管是什么民间轶事还是什么风土人情,游历见闻,他都能信手拈来,讲得引人入胜,让听者不觉沉迷其中。
期间,就算有人提问,且无论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,他都能一一解惑。时常让人疑惑,阿奇这人,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?
所以,在文艺圈里,很多人都知道,在阿城面前不能骄傲。别人笑话阿城吃饭粗鲁,阿城只是笑笑,说这是当年下乡留下的习惯,其后却浑然不在意。
阿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,他只在意自己怎么活。
比起作家,编剧,电影美术编导这些个称谓,他倒是更像一个生活家。
“人还是要有点儿东西,才叫活着。”这是《棋王》的主人公王一生在小说结尾悟出的一句话。小说是这么写的,而阿城也是这么做的。
阿城你很难去定义他,你说他是作家吧,他却在写完《棋王》《树王》《孩子王》,火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急流勇退,远去美国。
他去美国的原因,很简单。为了赚钱,为了生活。写小说赚不了什么钱,而当时在美国,只要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就能养活自己。
阿城式的俗气,是世俗却又不困于世俗。他在美国一些简单的工作包括了给有钱人家遛狗,刷墙。
很难想象一个在国内炙手可热的当红作家会去美国做这些工作,而阿城就真的做了,而且还做得津津有味,兴致盎然。
在美国的阿城没有继续出书的压力,不受世俗的困扰,更没有国内评论界,文艺界的叨扰,他就这么怡然自得的在国外呆了十多年。
之后他又做过编剧,美术指导,他画画,钢琴什么都玩,甚至连汽车都是自己组装的,最神奇的是阿城不用工作,职业来定义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,他都是用“玩”的心态去对待。
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居然还都“玩”得很好,短短几年时间就能得到别人穷极一生的成就,不得不说这人的确是个奇人。
《一千零一夜》中梁文道说:“阿城是自九十年代搁笔不再写小说之后,我不知道他现在对于他当年的那些小说有什么看法,我也不晓得他还会不会继续写小说,去把他那样的饱满的世俗精神,中国传统笔记风格的小说写下去,我只可以说的是,阿城不再写小说,在我看来,是中国当代文坛最大的损失之一。”
虽然阿城以后没有再写小说,却兴致勃勃地做起了电影美术顾问和编剧,《刺客聂隐娘》,《海上花》的拍摄都少不了他的手笔,电影《卧虎藏龙》的台词最终版也是阿城敲定的。
后来他又陆续写了电影《小城之春》、《芙蓉镇》的剧本,就连阿城说是最不擅长写的电视剧剧本《贞观之治》,在豆瓣上的评分也有9.2分。真正是做什么像什么,做什么成什么。
阿城的小说《孩子王》中有这样一个情节:主人公“老杆儿”被叫去给孩子们上课,孩子们没有课本,于是他就写起了板书,将课文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在黑板上,结果发现黑板上的字儿孩子们大多都不认识,于是“老杆儿”决定从头教起。
在教孩子们写作文的时候,“老杆儿”的要求极其简单,什么内心的想法,经历的事情,有什么感受,想写什么就写什么,少来一些套话。
学生觉得这难道不是写流水账吗?“老杆儿”说写流水账也是好的。结果有个叫王福的学生就真的交了一篇流水账。
“我家没有表,我起来了,我穿起衣服,我洗脸,我去伙房打饭,我吃了饭,洗了碗,我拿了书包去上学,山有雾……”读到这里,“老杆儿”却觉得写得很好,“山有雾”这不就是观察嘛。
这个情节看似简单,却隐晦地透出了阿城对写作的看法,那就是老老实实地写东西就好,不必搞个些腔调,来一堆套路。
其实不光是写作,阿城做人也是这样。
他觉得李安的《断背山》好,作为电影节唯一一个华人评委的他就真的会跟其他评委舌战到底。当记者问他是否期待张艺谋的《满城尽带黄金甲》时,他看不上,也就真的怼了回去:“没有期待,这个(电影)不是一天觉悟的。”毫不留情,不给一丝情面。
有人曾经这样评价过阿城:“不管和他多熟,只要你说错一件事,他马上就指正你,不给任何人留情面。他不会顺着你说,永远会告诉你一些应该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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