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精阿城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极其冷静深藏
2024/1/20 来源:不详儿童白癜风能治好吗 http://m.39.net/baidianfeng/a_6905531.html
阿城出生于一个文人家庭,自幼读书颇多。内心有一种抗拒流俗的元素,故知道文化与人生的错位,对精神有一种内面的追求,故发他人未有之音。他是个很会写文章的人,懂得中国词语的内在的韵律。他在内心自有一种音节在,在枯燥的岁月也会自吟自唱。这种状态,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。他的早熟,让同代人不禁惊讶不已。
阿城用一种过去的语言,写着当代的故事,旧与新,古与今,动与静,生与死,都在反差里以古典的色调款款而来,涌动着丝丝的暖意。这种暗中带明的叙述,就有灵光的暗示,知道古老的神思还活在凡庸的人间。
阿城拜访贾平凹,骑一架自行车,从苍黄的太阳光里穿越而来。下了车,在一帮文友的伴送下,走过辽阔的院子,一路上没有说话,进到贾平凹的房间,第一句话是:我能在这里洗个澡吗?回答是可以,于是进了浴室,掩上门。这才叫高人相遇,不动声色,内里是无限的玄机。
有一次忙完,某人请吃饭,阿城推辞不去。有人回首小庭院后的大玻璃窗,窗内灯火阑珊间,阿城一介得道高人似闲坐其间,面前一盅珍味牛肉面腾冒着热烟,看着倒也怡然自得。
阿城吃起饭来不抬头也不说话,眼睛只盯着桌子上的菜盘子,吃的速度极快,连儿子都不顾,只顾自己吃。别人还没吃个半饱,他已经吃完了。他这种吃相在城里算不上文明,甚至会被人笑话。莫言转弯抹角地说起过他的吃相,他坦然一笑说自己知道,但一上饭桌就忘了,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,说是毛病也不是不可以。
阿城写吃,香气袭袭,平实里的玄奥颇为得体,大有《红楼梦》遗风。那种对食欲的审美化的展示,是一种东方生命观的凝视,只有旧式笔记小说里偶有这类笔法,但就传神而言,阿城略胜一筹。
阿城对文化的吸收,以及其作品——尤其是小说——所呈现的天地与我共存、上天下地的开阔与难以归类的情态。接近话本小说,近于笔记体,正表示其作品不拘一格。文化总在这里,以慢慢浸透的形式扩散、延展。
情景相生是阿城的小说的另一特色。人物以其自己的方式经受得住空虚和生活的困难,但是他们沉浸在大自然的广袤无垠中,大自然的蓬勃生机使人物在结束部分中可以重新掌握自己:一缕月光,一道薄雾,睡意袭來,太阳升起,等等。
他的小说所展示的“如真”情景,并非苦苦构思的结果;他要讲的是一则一则情景相生的故事。因此,小说人物与自然的关系异常密切,像《孩子王》写的虽然是文明教育,但穿插其中的王七桶与竹林,构成故事底蕴,沒有自然,便也沒有人物与故事。
这种与话本相涉的故事,情景交融,使写于现代的小说平增古典诗的气氛。诗与小说两种不同文体由是有了相涉的可能,读者读的是小说,领略讲故事的趣意,同时领会诗的韵味。此亦是阿城迂回吸收,继承传统文化后意想不到的结果。
阿城的小说一开始就站在了当时高的位置上,达到了一种世事洞明、人情练达的境界,他写的随笔保持着同等的境界。
阿城来自人生阅历的见识渊博如一座宝矿,读者要懂得过滤。能不能汲取有益的养分,就看自己的能耐了。
阿城作品中没有对凄惨命运的叹息,而是在日常生活中寻找一点人性和幸福。幽默在阿城小说中也是特别重要的因素。
阿城极其冷静,情感深藏不露。他的冷静并不是冷清。阿城对现实看得很透,完全基于自身成长经验和生活经验来判断,对现实不存任何幻想和奢望。文字成了精儿,人也成了精儿。
阿城博学通识,来去洒脱,笔墨冲淡而能意韵悠远,善于从世俗生活中采撷幽默、逸趣,并以之贯通古今文化之源流。
阿城说:“在写笔记小说的当代作家中,我偏爱汪曾祺。说实话,汪曾祺是忠实于笔记小说的唯一作家。这种文类大概同时具有诗、散文、随笔和小说的特征。可以通过它把我们的许多遗产传之后世,同时可以在描写中超前进行各种各样的实验,例如句子的节奏、句调、结构、视角等等。我喜欢西方音乐,我记得,正是一边听着贝多芬的最后弦乐四重奏的某些乐章时,我突然领悟到我的一些随笔应该如何写。”
阿城的作品犹如中国水墨画。
阿城是个“杂家”。从学术角度说,阿城的文化研究也许不够严谨,但它们的价值不在严谨性,而在大方向和大趣味,这也形成了阿城的风格。学识、修养、文字表达,你很难找到如此完备的一个人来谈论这些内容。他不会把研究的内容写成学术专著,他要用闲话闲说的方式、漫谈的口气,重点不在得出结论,而是要打通一些东西。
阿城小说唤醒了中国读者回归久违的传统,复苏了人们心中潜藏着的传统审美心理积淀,引领着读者进入到一个与西方小说完全相异的情景中,小说中的传奇色彩更引发了人们对于传统文化的惊叹与神往。
阿城对后辈的影响,更多是在文字功夫上。阿城的小说语言读起来就像诗,一种质朴的、能见性情的诗。
阿城谈中国小说,把小说放在中国世俗中来谈,抓住了根源。世俗生活无外乎衣食住行、吃喝拉撒、男欢女爱、婆婆妈妈。阿城自己的写作姿态就很低,一派烟火之气,这也是他的迷人之处。
他不高于世俗,但这反倒获得了一种智慧,生活的智慧等同了写作的智慧。这种姿态不是本来就低,而是自己把自己放得很低,就像一枝侧枝梅花,不去往上长,而是向横斜里发展,结果倒形成了好看的“势”。
阿城笔力四射,意蕴深广,善用闲笔。他顶佩服古人文章中的用闲笔。所谓闲笔,就是不重功用,而重神采、逸趣和别味。阿城以闲笔和宕开一类的笔法,扩展了散文的边界,丰富了文章的题旨,加多了一篇之内的美学层次。使得一篇文章好似一座园林建筑,只在一个平面之内,就能造出空间和时间的曲折回环,交相变奏,以及各种空白和叠加。
王安忆说当代作家中有清谈风格的,唯有阿城一人而已。他的文字有一种对谈的味道,娓娓道来,时见峰回路转。
阿城的小说别具一格,叙事方式很不一样,用一种近乎古汉语的语言替代一种口语化的语言,自成一派。
阿城的行文非常稳,不动声色,始终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,但一字一句都有板有眼又绵里藏针。时不时冒出一个独出己见的见解,扎那么一下子。
中国古典精英文人的趣味,有个重要的词汇叫作“游于艺”。阿城其人其书,能开阔人的眼界,让人知道文学、艺术这些东西跟人生的关系,然后游于其中,是可依赖的。如果我们能像阿城一样“游于艺”,就能把人生过得很好。
王朔说,我非常仰慕阿城,他是个成了精的人。
贾平凹说,阿城是个非常卓越的(作家),他是那样杰出,一直让我钦佩。
莫言说,阿城“一身仙风道骨,微微透着几分妖气”。
梁文道说,如果你没听过钟阿城名字,没读过他的文章,可就要抱憾终身了。
陈丹青说,钟阿城是作家中的作家,是天下第一聊天高手。
王安忆说,钟阿城是个有魏晋清谈风度的人。
刘震云说,在当下的中国,够资格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至少有十个人,但是只有阿城是独一无二的。
王蒙盛赞:(阿城的文章)简直美不胜收,口语化而不流俗,古典美而不迂腐,民族化而不过土,继承的还是古代叙事的传统。
要想了解钟阿城,只看他闲谈时寥寥数语,或者听他人生传奇经历,终究如隔靴搔痒,不能尽兴。归根结底,钟阿城是个作家,作家还是要靠作品说话,“靠手艺混饭”。至于手艺高低,还得读者诸君亲自评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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